夏季陪老妈逛菜市,拐弯处有一群人围着摊贩买各种竹制品。老妈啥都没看上唯独青睐那大大的蒲扇,买回来后,忙着给扇柄打眼、穿绳、打结,傍晚就带她的新装备和一群老姐妹们乘凉唠嗑去了。
扇子在我的记忆里,颇具一番神奇色彩的。孩提时代,酷暑在家,看了无数遍《西游记》,“孙行者三调芭蕉扇。孙大圣执着扇子,行近山边,尽气力挥了一扇,那火焰山平平息焰,寂寂除光;行者喜喜欢欢,又搧了一扇,只闻得习习潇潇,清风微动;第三扇,满天云漠漠,细雨落霏霏。”一把芭蕉扇,解决了火焰山的难题。印象最深刻的还有那道济禅师,他穿着破帽、破衣、破鞋,腰间挂着个酒葫芦,随身还携带着一把破扇,一把静慈扇可以点石成金。
招风取凉、驱蚊赶虫、掸尘去灰、引火加热是扇的四大功能。扇子有蒲扇、团扇、芭蕉扇、竹丝扇……中国人在扇子上留下了许许多多的故事。有《康熙题扇》《扇子报喜》《题扇桥》……扇文化里有扇诗、扇词、扇联、扇迷,有风韵旖旎的扇舞,有扇戏比如《桃花扇》《沉香扇》《芭蕉扇》等等。一把扇,开合了数千年,拂去了数千个酷热。品扇里乾坤,赏扇里山河,解扇里佳句,醉扇里红颜。近代文坛大师郭沫若先生曾经为扇子写过一首诗。“清凉世界,出自手中,精逾鬼斧,巧夺天工。”纳兰性德也写过:“人生若只如初见,何事秋风悲画扇。”人生几度秋凉,扇可静心,亦可以慰怀。
对于我而言,扇子里有母亲的催眠曲,有父亲讲不完的故事,有童年的欢声笑语,有水果的香甜,有鱼虾的跳跃,有冬日里满屋柴烟,有青绿山水的墨香记忆……
扇里春秋,清凉度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