烟台那座城市,曾是我梦想去生活的地方。这种念想来自于一位垂钓者写的一本书,旧街老巷的清晨,城市还未苏醒,“我”带着钓具,踩着斑驳的刻满时光的石板路,经过一排排老旧建筑,来到岩石矗立的海边。此时太阳还未升起,静谧的海面如同镜子,连接着昏暗的天,岸边停泊着几艘渔船。在“我”准备好垂钓工作后,天慢慢亮了。“我”抛下竿,感受着清晨的美好,直至夕阳西下,收竿回家。
这轻松写意的生活在作者的笔下细腻而美好。一天天出钓未必会有什么收获,但是大自然与生活馈赠了许多东西,如太阳升起海平面时光景,驱散一切黑暗;或细雨朦胧中,充满烟火气息的小巷;或暴雨骤起,躲于突兀的礁石下,看渔船起伏于汹涌波涛中;或钓中大鱼时与其“斗智斗勇”的过程;生活平淡而富有色彩,令人向往。
我对垂钓的喜爱追溯于儿童时光。
家乡村子北边是一条人工河,名叫芡河,八零年代末刚挖好,那时候河水清澈见底、甘甜入口,之后几年河里长了黑藻,被人承包养鱼。
一根竹竿,一根尼龙线,鸡毛做的浮漂,针烧红了弯成的鱼钩,还有铅块(焊接电源用的)做的铅坠,泥土里扒的蚯蚓装到瓶子里。那时候夏天的快乐,就是扛着竹竿,踩着风,和小伙伴一起到芡河里垂钓。记忆尤为深刻的一次是收获一条草鱼,旁边的大人羡慕不已,鱼被我拿到奶奶家,炫耀了一番。
那时候河水清澈见底,河道里浅些的地方可以看到成群的鲫鱼觅食,可以悄悄把鱼饵抛到鱼群中,看它们抢食,然后提竿中鱼,如此简单。罐头瓶也有大用处,栓上绳子,瓶子里放几块碎馒头,然后扔到水里,隔一段时间,悄悄走过去,迅速把瓶子拉起来,常常会有惊喜,贪吃的小鱼在瓶子里惊慌失措,撞来撞去。
我家也承包了鱼塘,马蹄形的,大家都叫“马蹄塘”,塘边种了许多芦苇,芦苇的作用大着嘞,春夏季节叶子可以喂牛喂羊,秋后芦苇竿收割,长得又粗又直的可以盖房子、搭棚子,长得歪瓜裂枣的可以当豆角、黄瓜、丝瓜的架子,也可以当柴火用。
有一年“马蹄塘”收获的季节,塘里的水被抽了许多,大人孩子都下去摸鱼,七八岁的样子,水深能到大腿。被养了好多年的鱼,在浑水里窜来窜去,小小少年两手抓着“粪箕”,专注盯着水面,对着在水面呼吸空气的鱼嘴一个“海底捞月”,便是一条大鱼,收获的喜悦充斥着小小的心灵。
再后来,学业渐渐重了,那稚嫩的岁月也渐渐远去,但儿时的快乐一直存在记忆里,未曾离去……